张颐武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著名文学评论家

最近“中国梦”这个概念已经变成了中国社会热议的一个关健词，也在全球引发了大家的关切。这个词其实是关系到中国未来发展的方向，包括中国人对自己的未来的期许。所以引起关注也是必然的。这个词里面包含了中国人对于中华民族复兴的期望，也包含着对于个体生命价值实现的真正观点。这个词包含的这些意韵，对于中国人、中国社会来说都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中国梦”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宏大的概念，但是它是中国人点点滴滴具体生活实践创造出来的，是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期许。我想从两个电影来开始探讨，一个是冯小刚的《天下无贼》。《天下无贼》里面大家都对傻根的印象深刻，这个故事让人感动的地方就是王宝强演的傻根一直梦想着要回故乡，但劳动挣的钱被贼惦记上，贼们想要偷这个钱，最令人感动的是这个火车还在走，当这个钱从天上放下来回到傻根面前，傻根还在做梦，刘德华演的这个贼都被他感动了，他保护了傻根，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把装着五万块钱带血的破书包还给了傻根。这个时候你会感受到中华民族一百多年来经受了很多的苦难、挫折、很多的困境，善良的中国人所具有的美好的愿望，连上天都不忍心去破坏它。中华民族的梦想，不仅仅是非常高远的梦想，而且也体现在很多普通人的身上。王宝强演的傻根的形象就包含着“中国梦”非常具体的，可以感受到的东西。这是一个。 

另外一部电影就是最近引起社会上热议的，也引起票房的一次大的爆发的，创造了国内票房最高记录的《泰囧》，《泰囧》里面还是王宝强演的王宝，你会发现他和傻根的情况不一样了，他虽然是做葱油饼的，但是他已经拥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能够到泰国去还愿，能够到泰国去旅行，为了实现他母亲的梦想，努力的工作，最后得到了一个更好的收益。这个时候你会发现王宝的命运跟傻根当年回乡的时候不一样了，他已经月收入两万块钱，你会发现中国人具体的梦想通过这些年的奋斗已经有了一个更高层次上实现的可能。电影结束的时候，是王宝让他已经年迈的母亲看到他和范冰冰的照片，虽然这好象是一个非常荒诞的情节，但是它里面包含着中国人的普通梦想已经从物质层面逐渐向精神层面，向更高社会的期许去升华的过程。这个故事非常生动的表现了具体的“中国梦”。虽然“中国梦”看起来是一个很宏大的词，但是从这两个电影我们可以看到它是千千万万中国普通人的梦想的结晶，中华民族的梦想具体的体现是这些千千万万的普通人在劳动中、在自己的奋斗中凝结的社会共识。 

我们如果从中华民族的梦想－－“中国梦”这样一个大概念看的话，我觉得包含三个方面的含义：一个是中华民族的复兴。中华民族复兴是1840年以来中国人的共同愿望，一百多年来中华民族经历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低潮，中国人面对着西方的冲击，社会经历了三千年来未有的大变局，中华民族经历了前所未有的考验。十九世纪后期中国的仁人志士就开始探索中华民族怎么样复兴，怎么样让国民在现代化的进程中得到自己梦想的实现。当时梁启超这样的社会变革者，他有一首非常有名的诗，里面就讲到“无端忽作太平梦，放眼昆仑绝顶来”。无端忽作太平梦，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做一个太平梦，有国家兴盛、社会富足、每个个体实现梦想，在他心里面天下太平的梦想变成了他一个最重要的东西。放眼昆仑绝顶来，是从一个更高的领域、更高的角度来看这样一个大的、全球的格局，在全球格局里面中国人怎么样坚持自己的梦想。他这首诗收入在《新中国未来记》，距今已经有110年了，110年以前这位中国的仁人志士就已经提出了中国人的梦想。这是一个太平之梦想，《新中国未来记》就是对这个梦想时刻的畅想。中国的未来会怎么样，在他的畅想里面民族的富强、复兴是核心内容。在这个平台上面，每一个个体都能得到实现。梁启超先生的这个提法我觉得实际上就是“中国梦”的原型。这个梦想包含了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经过奋斗积累了灿烂的文明，在现代化的进程中，怎么样得到一个创造性的转化，最后能够实现我们的梦想。110多年前的这样一个想法，到今天才有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接近这个梦想的历史机缘，这是一百多年中华民族奋斗的结果。 

从历史的角度来观察，我们可以看到，中华民族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中华五千年文明是人类文明史上从来没有中断过的文明。大家都知道四大文明古国不同的特性，其他的文明古国的文明都中断、消失或者转化了，只有中华民族的历史有最充分的历史连续性。虽然说经过了朝代的更替、世袭的变换、生活的改变，但是这个民族的文明传承、文明精神一直延续到今天，一直没有断裂。现代中国经受了西方的冲击，经历了重大的社会变革，开始进入了现代化的历史的阶段。在这个阶段里面，我们看到它的文明也没有中断。大家看看全球状况，会发现一个重要现象，就是对于世界的各个民族来说，进入现代化，都是有一个历史的关键门槛，在这个门槛上可以说是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选择。西方进入现代的过程是一个向外扩张、殖民的过程，它有欺负别人的历史，有向外扩张、掠夺、奴役别人的历史，西方社会在它发展、崛起、现代化的过程中，很重要的就是它和它的殖民主义有着深刻的历史。但是对于东方或者是发展中国家、第三世界来说，他们都有一个共同性，在自己的文明历史受到西方冲击的时候，没有办法保持自己的文明，没有办法创造出一个现代的民主国家，所以在这个过程中都有过沉沦，都有过殖民主义，被殖民主义奴役的历史。从这个角度观察，大家就会看到中国是一个非常独特的社会，虽然中华民族在现代化的进程中经历着很多重大的历史考验，经历了很多重要的历史变化，但是我们有一条，就是中国这样的一个独立的民主国家，从来没有受到过彻底的殖民。虽然抗日战争时期中华民族经历了非常严峻的考验，但是中国人始终是坚定不移地捍卫自己民族文化的同时，捍卫自己的民主国家。这个过程里面你会发现，中国有跟西方也不同，跟很多发展中国家、第三世界国家也不同的历史经验，就是我们既没有去奴役、欺压、掠夺其他的民族，同时我们也没有在这个过程中沉沦，始终是保持着自己的独立，自己的奋斗和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中国的这样一个历史，中国文明的历史没有中断过的这样一个特性，其实是我们民族复兴的一个坚实的文化基础、精神基础。一百多年来，中国的仁人志士奋斗，为梦想的精神走向一个更高远的平台努力，始终是这个民族贯穿的精神状态，它也是激励大家共同努力的方向。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一百多年的奋斗里面其实是为实现“中国梦”生生不息，一代一代的中国人做着自己艰辛的努力。今天我们能够谈论、探讨“中国梦”这样一个话题，其实是在这样一个一百多年的大历史的背景之下，在中华民族经历严峻的考验和挑战之后，现在要达到一个新的历史高度。“无端忽做太平梦，放眼昆仑绝顶来”，梁启超两百多年的期许，今天来看，它也是中国人梦想的种子。一百多年前这个种子到今天，我们终于有了生根发芽的过程，长到了一个参天大树。从来没有像今天接近这个梦想，这是我们现代历史的思考。

1949年以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历史展开了自己新的篇章。这些年来，中国为了实现工业化，为了民族自强，几代中国人也是付出了很多艰辛、很多牺牲。前几代人都是面临着物质匮乏的挑战、面临着很多的问题，但是，我们坚守了民族独立。通过国民教育的发展，通过普及文化，给自己的国民提供了一个比较好的基础教育的条件，既有国民素质的提高，又有工业化的基础，我们有了坚实的国防基础，包括两弹一星。这样独立的民族国家，在它的发展过程中，虽然有曲折、有挑战，但是总体上，只有建立一个坚实的基础以后，才能有更好的发展。经过了前三十年的发展，进入改革开放，中国和全球的发展有了更加深刻的结合，通过内部的改革，这个改革就是市场经济的发展，中国的活跃使得每一个个体的生命在追求自己未来的时候有更多的机会、更大的平台。告别了过去很多限制、很多封闭的条件下所造成的社会的局限，中华民族的发展有一个更好的前景。更加深入的融入世界，这个时候你会发现我们的梦想和目标就更加清晰。

从这三十年的发展中间我们也可以看到，“中国梦”在今天实际上是全球性的一个梦想。我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接近这个梦想的实现，就是民族复兴的梦想，同时我们也会看到二十世纪给我们的梦想提供了很多价值上、精神上的高度。这个精神价值上的高度可以归纳为三个部分：一个部分就是，中国人有以德报怨的情怀。“中国梦”包含着以德报怨，善意对待其他的民族国家，其他的社会。我们是一个以“和”、以更高的精神境界、更加高远的姿态，对全球的文明有所贡献的态度，加入到全球发展和世界的发展中，我们有一个以德报怨的胸怀，对于自己的历史，民族苦难的记忆，我们要把它牢牢的记住，为自己未来的发展提供一个内在的精神上的动力，同时我们也有更包容的、开放的心态，向世界一切好的东西去学习，向西方去学习，向发展中国家、新兴国家去学习。以德报怨的情怀，这是一个方面。

另一方面就是和而不同的精神，自己的价值观，自己的梦想，不强求别人跟我一样。美国梦也是很好的吸引全球的很重要的梦想，对于中国社会的发展，对整个世界来说也是一个不可替代的一种独特的文明，它也会产生很强的吸引力。但我们有着和而不同的价值观，多元、开放、包容的心态，这其实是中华民族发展过程中始终坚持的个性，虽然我们面临很大的挑战、痛苦，面临着很多的困扰，但是和而不同的精神，一直是贯穿在整个中国社会中间，从孙中山到我们新中国的领袖们，他们始终坚持的是开放、包容的心态。这是和而不同的价值，是现代中国人在自己奋斗里面，归纳出来的一种重要的精神。这为“中国梦”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价值上的前提，对全球来说具有吸引力。

第三个是扶弱抑强。中国人不愿意当世界霸主，不愿意称霸，愿意为全球发展、第三世界的发展、全球文明的发展做自己的贡献，所以希望扶弱抑强，让弱小的民族都得到共同发展，这是中国人在一百多年发展的共有特性。鲁迅就写有扶持弱小民族的作品，因为那个时候弱小民族和中国都有一个特征，受到西方列强欺负的经历。建国以后，我们始终定位是在第三世界，帮助或者和第三世界、弱小的民族共同发展奋斗，我们有一个扶弱抑强的精神。现在中国对全球发出感召力，以德报怨的精神、和而不同的精神，扶弱抑强的精神，这都是对全世界文化的贡献。在一百多年的奋斗历程里，我们有这样的价值观，整个“中国梦”对于全球的吸引力也是至关重要的。

当然，“中国梦”最基础的，就是要以经济发展为前提。因为中国人都对物资匮乏的时代，生活的艰辛有过很多的记忆。改革开放以后突然发现，我们的社会确实落后了，那个时候很多人对贫困都有非常深的感受。我想讲一个我的经历，1997年的时候，我在美国依阿华大学里面做研究和教书。大学在一个很小的城市，这个大学和这个城市是混在一起的。我看到一个四川饭馆，那个担担面做的真是很正宗，所以每天中午从办公室去那儿吃饭。一位六十多岁的中国男人是老板，他听说我是北京大学的，很亲切。他说他也是北大的，并谈起了北大的很多旧事，后来我说到一个学术贡献很大的院士，非常有影响、非常有名的一个教授。他突然叹口气说，那是他的一个学生。我觉得很奇怪，您的学生现在都是院士了，您怎么在这儿开饭馆？他突然跟我说往事不堪回首。他讲到，1980年他第一次到美国，怀里揣着30个美金到了依阿华城，美国教授把他接到一个公寓里，看看房子里面的东西，沙发、床这些都不新奇，但是他到了洗手间，他打开一个水龙头，一个水龙头是冷水，另外一个水龙头里面是热水。他突然发现原来美国的房子是24小时有热水的。这让他精神上有了一个很大的冲击，因为那个时候的北京大学，我们都是在一个大的澡堂里面去洗澡，大家都是公用的水房，家庭都是在筒子楼里面住，环境条件确实是很差。他觉得：我的妻子孩子如果在中国，他们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这样的有热水的房子，怎么办？正是由于这一点点热水让他留在了美国，当然留在美国也有种种波折、艰难，但是最后的梦想是实现了，他的美国梦实现了。他有了洋房，开了一个四川面馆，他实现了自己梦想。我听了他讲的这个故事以后很感慨。我想，这个人有他的问题，他确实没有像钱学森那样从美国回来，在极端困难的物质条件下为国家去做事的这种民族情怀，他确实是做的不够好，我觉得我们有权利去批评他，但是同时突然我又想，如果一个国家还不能够给自己的物理学家提供一点热水的话，那么我们也确实需要更多的反思、更多的努力。他当时讲，他实现了梦想，但是他这个梦想实现的时候你会发现，一个中国的物理学家变成了美国的一个面馆老板。当然我们不能说面馆老板和物理学家之间有什么高低、优劣，物理学家为一个国家的物理做贡献，但是他现在在美国，起码也为美国饮食文化的多元化也做了贡献，不能说这个人生就是没有价值的。但是你会发现让我们很感慨的是，中国当时面临的这样的挑战确实是给很多人的内心留下了很多记忆，这些记忆让我们刻骨铭心，让我们知道一个民族的富强、民族的发展是多么的重要。我们不能去批评这些人，他们在物质困难的时候，做自己的选择，对于一个个体生命来说，可能各种选择都很难去做出一个高下的判断，但是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来说，我们永远需要是一种站起来、挺住，为自己的民族奋斗的精神。所以今天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可以告慰这个我的这位前辈的学长，中国的现在多数的家庭都有了热水，城市家庭里面不管用什么方式，洗澡的热水是可以保证的。这其实就是一个伟大民族在他的奋斗里面，在他追逐梦想的过程中间的一个小小的细节。

这个细节可以接上刚才讲的王宝强的两个角色。你就会发现民族复兴的梦想，其实是和千千万万人的具体的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中华民族近代以来的这些艰苦的奋斗，为了一个民族复兴的大目标，中国大历史的进程必然有一个复兴的命运，这是很多中国人艰辛的一个历史选择。但另一方面，我们也会看到，他其实是为了每个具体生命生活的更好，他有一个更大的平台来发挥自己、实现自己的梦想的机会，在奋斗中间实现梦想，这恰恰就是中华民族的共同的心声。

看这三十年的发展，很重要的就是改革开放，通过中国的发展，中国社会有了根本的变化。一是全球化。中国现在已经变成全球制造业的中心，变成了全球发展的一个最关键的地方，在全球新的变局里，中国可以说是一个受益者。中华民族一百多年都是受欺负、都是有很多屈辱的、面对挑战的历史，现在，中国到了一个新的平台上，这个平台既是千千万万普通人奋斗的结果，也是一个国家发展方向决定了他的未来的前景。从这个角度看，我的一个很深的感受就是，“中国梦”不仅仅是一个大历史目标，而且也是千千万万普通人内心里朴素愿望的集中的体现。这些历史的过程导致了今天的发展。

我去参观苹果手机的厂，在河南的厂里面你会看到，原来我们看到的苹果的手机，iPhone、iPad，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在富士康鸿海生产的，虽然这些东西有很多的问题、很多的困扰，但是他们都是来自于中国最普通的年轻的劳动力，他们受的教育也只是中学水平，他们在生产线上辛苦的劳作，但是他们创造的产品恰恰就是全球供应链全球生产的关键的部分。通过在全球的生产消费的结构环节，为中国的梦想提供着新的可能性。你会发现其实中国和全球的创造是紧密的联系在一起，虽然大家说中国制造现在还没有转成中国创造，我们的很多自主的发明创造还不够，但是我们成了全球生产、消费的关键环节，已经发展到全球GDP第二的状况，这已经预示了未来中国发展的方向。中国人有能力从事自主的创造，去从事文化的创造，去实现自己的梦想。这是我们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从历史来看，“中国梦”到今天其实有了一个坚实的基础，有了未来发展的基本条件，这个条件来自于中国不仅仅赶上世界的潮流，现在仍不断的在全球的发展中间占据自己独特的位置的结果，也是中国的千千万万普通人三十年来通过艰辛的劳动把这个梦想传递到一个更高的平台上。

记得当年在改革开放初期，我看《邓小平文选》有一个很深刻的印象。小平在南巡的时候讲到傻子瓜子，改革开放最初的时候安徽一个炒瓜子的人进入了《小平文选》。小平讲到傻子瓜子这位普通的劳动力，他虽然有很多缺点、毛病、问题，还不够好、不够理想，但是他的创造、他的艰辛劳动其实是标志着一个国家的发展方向，一个社会发展方向，就是要让更多人发挥他的聪明才智，把他的能量发挥出来。每个人实现自己的梦想其实就是千千万万个中国人的梦想会聚成的，就是我们今天讲的“中国梦”。所以小平同志当年讲的这个话，我觉得就是保护普通的中国人的梦想的种子。让他在每一个人的内心里面生长、开花、发芽，你这个社会就会有种种的新的创造、新的可能性会出现。保护一个傻子，就会有千千万万人未来走向一个梦想的道路。保护中国人的梦想，今天我们的梦想就有更好的实现的前提和平台，“中国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现实可感。

我们发展到今天这个位置，我有一个很深的感受，就是要看到我们对中国未来的发展充满自信，对个人实现梦想有更多的信心。因为国家发展了，平台大了，每个个体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也就多了。另一方面，还是要脚踏实地，具体的去从事自己的工作，在自己的岗位上去做事，才能够实现梦想。梦想是靠千千万万人的辛苦劳作才能够实现的。梦想不是一个空中楼阁，不是幻想，梦想是需要扎扎实实的工作，所以现在我觉得，实现“中国梦”我们还是要更多的具体的去观察、思考，具体的认识、了解中国的国情、中国的发展现状，认识到我们发展。一方面中国人实现梦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接近。另一方面还是要看到“中国梦”实现还是需要一个很长时间的艰苦奋斗、艰苦努力，我们所面对的国际国内环境还是有非常复杂和挑战性。这个清醒的认识，一方面是基于我们的发展水平，虽然已经在GDP总量上达到了全球第二，但是我们的发展水平，发展方式粗放，发展水平还不高。我们的发展一些国家对我们有看法，但是还是把我们和金砖四国也就是所谓新兴国家放在一起来观察，就像印度、巴西、南非、俄罗斯这样的面临着新的发展、快速发展的新兴国家，我们中国的位置还是在这些新兴国家里面。虽然我们的发展在这些国家里面可能是比较领先的，还要清醒的认识到国情、认识到中国发展中还会遇到很多挑战、很多问题，这样我们才能够认识到自己在中国发展中既有机会，也有责任。当年大家都知道美国梦就是很多人在美国能够有机会去实现他的梦想，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变化，中华民族的进步，现在，“中国梦”已经变得非常的具体可感。每个个体在中国的平台上面实现自己的梦想的机会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大。我们刚才讲的王宝或者是傻根这样的普通劳动者，在中国的平台上他们获得的机会会比过去大得多。所以，国家好、个人好，个人好、国家才能好，所有的个人都好，国家才能好。总的来说，我觉得国家的发展和个人的命运是分不开的。“中国梦”不仅仅是国家富强、复兴，而且还是千千万万普通人最后得到一个美好生活的梦想。为实现这个梦想。我们需要做长期的、艰苦的努力，把困难想的充分一些。必须把“中国梦”这样一个高远的理想和实干兴邦的具体的奋斗紧密结合起来。没有这样一个结合，“中国梦”的实现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须要用实干兴邦的精神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去实现“中国梦”。

另一方面我们也要看到，中国发展以后，未来的道路也不会非常的平坦。一方面国际环境与竞争越来越激烈，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一点我觉得中国人应该有充分的认识，未来可能还会有很多挑战，梦想的实现会遇到很多的障碍、很多的困难，这些障碍和困难里面我觉得，一方面要对当下问题有快速应对和反映的能力。另一方面，也要立足长远，从更开阔的视野和更深入的角度认识历史和未来。所以最关键的还是要追求社会的发展，没有发展，社会不会走向一个更高的高度。三十年来，中国依靠每一个人的努力，大家共同的奋斗，已经把“中国梦”打造得非常的灿烂。它不仅仅是中国人的梦，也是全球华人的梦，全球华人也可以分享到中国发展的机会。只要中国未来做的好，中国的发展会给华人社会很多的动力，让他们获得更多的发展、更多的支持。也是全球的梦想，全球千千万万不同的人在中国得到发展，全球的企业得到更多的机会，世界会得到更多的机会。中国的发展让全世界的人都在这个发展中得到发展的机会。中华民族不是一个侵略、扩张、掠夺的民族，我们在全球竞争中，不会做成一个零和博弈，从中国的价值观还是从中国的发展方式来讲都不是这样。中国人三十年来紧密的融入了全球，不是对抗性的发展，而是融入在了全球发展的生产和消费的关键环节里，发挥着自己的作用，为全球的发展在做贡献。

从九十年代的后期一直到金融危机以前，世界一直有一个高速发展期，经济学家的研究都认为这个高速度发展有一个基础，就是因为中国给予全球生产、制造一个新的大规模的生产机会。大家会发现这些奢侈品厂商为什么会那么好？比如说LV、Prada这些奢侈品厂商为什么会那么好？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中国的制造拉低了全球基本消费品的价格，使得中产阶级有更多的收入，能够有更多机会去买奢侈品。这不仅是中国的中产阶层、中国的中等收入阶层能够参与到这里面，虽然这种消费不一定是理想的消费状态，但这也证明了中国发展其实对全球发展来说都是一个共同的机会。所以参与到中国发展当中，“中国梦”不仅仅是中国人的梦想，还包含着在中国发展中得到机会、得到全世界人的一个共同的梦想。“中国梦”不仅仅是中国人的梦，而且还是一个世界的梦。这是因为中国的发展会给全球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社会提供发展的机会。

所以中国的未来，只要中国的未来更好、中国的发展更好，对全球来说，对各个国家来说都是双赢、多赢的很好机会。所以“中国梦”它既是价值观上的一个超越，也是在经济和社会发展上对全球的贡献。我们会发现，一个灿烂辉煌的“中国梦”，既会让中国获得一个前所未有的发展，也会让世界得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发展的机会，最终丰富人类的文明、人类的文化，让人类在经历了几千年的发展之后，达到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中国梦”不仅仅是中国的梦，而且也是世界的梦。